弹劾莎拉·杜特尔特菲律宾两大家族决斗缘何升级

菲律宾副总统莎拉 · 杜特尔特 5 日遭众议院弹劾。当天，相关弹劾指控获得 215 名众议员签名，超过法律规定的众议院席位总数的三分之一，已被提交至参议院审议。根据菲相关法律规定，弹劾案在参议院获得三分之二参议员支持方可通过。莎拉是菲前总统杜特尔特的长女，菲总统马科斯与杜特尔特家族关系不睦由来已久。

莎拉的父亲杜特尔特 2022 年卸任时，民众满意度高达 75%，为 1986 年以来菲律宾历任总统之最。马科斯的父亲老马科斯也是菲律宾前总统，但其因任内腐败和高压统治而声名狼藉，在大规模抗议中于 1986 年流亡美国夏威夷，客死他乡。

马科斯家族重返菲律宾政坛是在 1991 年，当时 34 岁的马科斯结束流亡回国，开启政治生涯，曾担任家乡北伊罗戈省省长，后于 2010 年当选国会参议员。马科斯宣布参加 2022 年总统选举时表示，如果自己获胜，将继承杜特尔特任内的主要政策。

杜特尔特家族在菲律宾也颇具影响力，杜特尔特曾担任菲律宾第三大城市达沃市市长 20 多年，该市是菲南部棉兰老岛的经济和政治中心，也是杜特尔特家族的 " 大本营 "。杜特尔特担任总统后，莎拉出任达沃市市长。

杜特尔特卸任前，莎拉一度是总统热门人选，但她没有参选总统。2021 年 11 月，莎拉与马科斯正式联手参加大选，莎拉角逐副总统职位。随后，马科斯 - 莎拉组合的支持率水涨船高，以超过 55% 的得票率赢得大选。马科斯上台后，任命莎拉兼任教育部长，同时她还兼任菲律宾反叛乱工作组副主席一职。

马科斯借助杜特尔特家族的加持，得以走上菲律宾权力之巅，重振马科斯家族的声势；杜特尔特则借力马科斯，实现杜特尔特家族影响力的延续，并为莎拉等人在菲政坛更上一层楼打下基础。

然而，两大家族的 " 蜜月期 " 没能持续太久。马科斯与其表弟、众议长罗慕尔德兹联手，在内政外交政策上改变杜特尔特执政时期的路线。莎拉曾多次对马科斯政府的亲美外交路线表达不满，曾公开批评菲美军演对菲律宾没有任何好处。

2024 年以来，杜特尔特阵营与马科斯阵营多次爆发口水仗，莎拉与马科斯联盟的裂痕逐渐加深。2024 年 1 月，杜特尔特的小儿子、达沃市市长塞巴斯蒂安批评马科斯政府允许美军进驻将殃及无辜菲律宾民众。杜特尔特本人也 " 炮轰 " 马科斯，称他是 " 瘾君子 "" 连大学都没读完 "；马科斯则回呛杜特尔特 " 滥用芬太尼 "。

杜特尔特家族与马科斯家族决裂在所难免。2024 年 6 月 19 日，莎拉宣布辞去兼任的教育部长和反叛乱工作组副主席职务，且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彻底退出马科斯内阁。菲律宾副总统是独立于总统选举、通过民选产生的，具有象征性，并非内阁职位，莎拉继续担任副总统一职。

鉴于菲律宾总统任期 6 年且不得连任，马科斯在 2028 年任期届满后将没有资格竞选连任。目前来看，莎拉很可能会在 2028 年竞选总统。而马科斯的表弟、现任众议长罗慕尔德兹被认为是马科斯家族在 2028 年总统选举中的有力人选。

不过，在 2028 年的潜在对决之前，将于今年 5 月举行的菲律宾中期选举，将成为两大家族的首场重要交锋。届时，将改选国会参议院 12 个席位，另外还将决定 63 个政党代表席位和 254 个众议院地区代表席位的归属，同时选举 1493 名市长、1493 名副市长以及 11948 名市级议员等地方职位。其中，最受关注的是参议院改选。菲律宾国会包括参、众两院，参议院由 24 名议员组成，任期 6 年，每 3 年改选半数席位。

即将举行的中期选举，或将是杜特尔特家族在政治上全面回归的契机。莎拉曾在去年 6 月退出内阁后表示，父亲杜特尔特以及她的两个兄弟都计划在 2025 年竞选参议员。目前，莎拉的哥哥、现年 49 岁的保罗是达沃市第一区议员，她的弟弟、现年 36 岁的塞巴斯蒂安是达沃市市长。

这次中期选举对马科斯剩余任期能否顺利施政至关重要。马科斯的姐姐、参议员伊梅 · 马科斯透露，马科斯阵营的候选人名单上约有 50 人计划争夺参议院席位。如果马科斯阵营未能在中期选举中获胜，马科斯接下来将在立法、预算等问题上面临掣肘，他自己也可能沦为 " 跛脚鸭总统 "。